中國IC設計業如何走過“七年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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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IC設計業如何走過“七年之癢”？   [ 日期：2006-06-05 ]
作者：孫昌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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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是個舶來詞，意思是說許多事情發展到第七個年頭都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出現一些問題，感情如此，工作也是如此。2006年，中國IC設計業也遭遇到“七年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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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國務院發佈了對中國IC設計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18號”檔，那一年可以算是中國IC設計業進入迅猛發展之元年。2006年正好是18號檔發佈以後的第七個年頭，而這一年中國IC設計業面臨著諸多問題，籠罩在層層陰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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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h1 _7 C7 @漢芯事件使得中國IC公司，特別是海歸派IC公司的形象大打折扣；漢芯事件也導致人們對中國IC公司是否能設計出DSP、CPU等高端處理器再次產生懷疑，事實上幾年前經常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的眾多“X芯”和“X號”都已如過江之鯽，目前就剩下“龍芯”還在苦苦掙扎，而且還面臨著與MIPS產權糾紛的傳聞。還有，在明媚的陽春三月中國IC設計業的旗艦珠海炬力接到美國ITC專利侵權的初裁通知，並且其對手SigmaTel公司表示要對所有非該公司晶片的MP３收取４％的專利費，這些專利大棒使業界不得不為炬力2006年的業績捏一把汗，並且擔心下一個專利大棒會砸向誰。最後，本土老牌半導體廠商士蘭微電子、友旺電子以及希格瑪晶華微電子等公司正面臨著2000年後新起的眾多同行者的惡性競爭，日子越來越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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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k; v' Y( ]& `8 a2 h從IC設計公司的總數量來看，2006年也將遇到了一個坎兒，更多的公司將會倒閉或被兼併。據中國半導體行業協會資料顯示，截止2005年底中國IC設計公司的總數量約為479家左右，與2004年相比略有上升，18號檔發佈以來IC設計公司總數量迅速上竄的勢態已悄然而止。在本刊近期展開的第五次年度調查顯示，一些IC公司或由於定位不准、或由於經營不善已被淘汰，比如北京地區去年關閉的IC 公司約有10家，深圳地區關閉的IC公司有6家，上海則有宏銳微電子、矽創電子、敏勤電子以及一些小的設計服務公司倒閉。

; ?" f9 _' y+ F+ M. B6 U除了關閉的公司外，中國市場上去年首次出現了外資收購中國IC公司的事件，即法國Thomson Silicon Components(TSC)收購了以研發H.264/MPEG4多模編解碼晶片為主的北京中芯聯合公司。原中芯聯合總經理邊曉春表示：“收購的原因一是因為我們的技術先進，二是TSC也需要在中國組建設計團隊，而我們提供了現成的團隊。”他分析道：“在矽谷，衡量一個企業成功有兩種方式，一是上市，二是被收購。被收購說明你有價值。矽谷中有很多技術公司，從設立之日起就是希望被大公司收購的，是‘養小豬’，是為了拿出去賣，這是矽谷文化。如果真的有中國‘小豬’被賣了好價錢，市場就會活躍起來，就會吸引更多的資源(資金、人才)投入。”

' b+ C3 L3 g; \2 @9 w中芯聯合開了頭炮，預計2006年將會發生更多的收購與兼併案，其中將有海外資本對中國的收購，也有本地IC公司之間的牽手，那些進入“七年之癢”的公司，將會演義一些精彩的故事。因此，2006年中國IC設計公司的總數將會出現下降的可能。半導體行業協會統計顯示2005年IC設計公司的總數與2004年僅略增三家，我們認為現階段479這個數應該是到了一個峰值，2006年IC設計公司的總數會呈下降趨勢。表一所示為近5年來中國IC設計公司總數變化情況以及對2006年的預測。

雖然遭遇到“七年之癢"，但在近期對中國IC設計業的調查與採訪中，我們看到中國IC設計業群體正在進行自我調整，經歷“漢芯事件”後的中國IC設計業正在反思，他們正朝著更務實的方向邁進。“經過一系列的教訓，中國IC設計業整體正在變得更加務實，他們由衝擊高科技、高技術含量的產品轉向從應用層面尋求突破、從產品層面尋求突破。”深圳積體電路設計產業基地管理中心周生明表示。

1 [% o+ L. c: t- l9 J, }4 C5 F. p事實上，本次採訪中我們已看到眾多務實的IC公司，我們為他們所取得的成績而驕傲。例如聖邦微電子、雙競科技、思旺微電子、美芯、泰德半導體、長運通等這些默默在電源IC市場耕耘的公司，他們的產品早已從低端替代走到高端替代，有些產品的性能已超過國際品牌，因此他們的產品已被市場廣泛接受，包括難以進入的頂級通信設備廠商所接受。“通用電路如74、755、325、339和324等有幾十年的歷史，利潤很薄，常見於賽格電子市場，但非常奇怪的是，包括10 大巨頭在內的所有大型半導體廠商都沒有放棄這個市場。秘密在於，一是銷售額穩定，可以維持一個機構的運轉；二是通過賣這些產品，公司的名字在市場不斷地重複，品牌也建立起來了。雙競科技希望成為賽格電子市場上家喻戶曉的品牌。”北京雙競科技總經理屈祥生解釋說。這些公司除了通過低端替代的收入來維持一個機構的穩定運轉外，他們也已在高端市場顯山露水。比如深圳美芯公司的PLL產品已達非常高的性能指標。該公司總經理袁遠表示：“我們最新推出的一款低頻鎖相環產品MCD2926，當中心頻率為26.9950MHz，所測得的FM偏差僅為22Hz，這一數位已是世界先進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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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1 ~. N* v9 @我們還看到凱達電子、艾科微電子、劍拓等公司沒有走高端CPU的路線，沒有申請什麼國家攻關項目，但他們在嵌入式CPU市場走得很好。他們可以提供客戶需要的所有應用軟體和技術支援，以讓客戶不得不服的性價比贏得了訂單，贏得了市場。比如凱達電子基於其64位元RISC CPU開發出針對稅控機市場的SIP方案，不但將元器件數目大幅減小，使價格僅為市場上流行方案的1/3，而且它還集成了稅控機獨有的應用軟體。“對於稅控機最關鍵的應用軟體，我們已請了國家稅務局的專家編寫，用戶只用花10元/套的版權稅就可以獲得。”該公司總經理董濤博士說道。這正是中國特色的方案，也是中國的嵌入式CPU廠商要走的道路。在本次專題的其他文章中將會講述這些務實公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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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j$ h  v  j- _/ @其實，回顧18號檔後的這六年，除了少數公司是通過不斷立項目從國家拿錢且不做實事外，更多的中國IC設計公司是在踏踏實實的做事。這從中國IC設計業的整體銷售收入可以看出來。在我們2001年的調查中，銷售額收超過億元人民幣的僅有5家，上千元人民幣的也僅有20家，2002年前10名銷售收入總和僅為6.8億元。但從2003年起(因為從開發IC到產品成熟再到量產至少需要2年時間)，前10名IC設計公司的銷售收入已超過17億元，同比增長率達157%；2005年前10名IC設計公司的銷售收入已超過50億元，中國IC設計業的收入逐年以非常健康的增長率在成長。表二是過去5年排名前10的IC設計公司的銷售收入總量變化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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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q$ a& L+ O- h/ l- i通過連續5年的調查，我們還發現中國IC設計公司的整體設計水準、經營方式、產業鏈環境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在前進，這為他們順利走過第七個年頭創造了條件。

在工藝水準設計方面，如表三所示，2001年設計線寬在0.25μm以下的公司所占比例(含0.25、0.18和0.13μm)僅為20%，而2005年比例已上升至71%；而設計線寬在0.18μm以下的公司所占比例(含0.18和0.13μm)也由2002年的35%上升至2005年的58.9%，許多公司已在新的產品設計中普遍採用0.13μm的工藝。至於90納米的工藝技術，他們表示並不是設計能力不夠而沒有採用，而是目前90納米的製造成本仍高昂，所以採用0.13μm具有更好的性價比。

在產品的設計規模方面，他們也是逐漸在提升產品的複雜度。如表四所示，2001年能設計超過 100萬門ASIC的公司僅有15%，而2005年這一資料已上升至43%。這表示已有近一半的公司能設計出100萬門以上的ASIC產品，其中已有不少公司在設計500萬門以上的複雜產品，2005年資料顯示有13%的公司在進行超過500萬門ASIC產品的設計。

9 D4 G" q+ X+ E更重要的是，我們連續5年的調查還發現中國IC設計公司的經營方式正變得多樣化，經營技巧正變得�熟，很多公司開始利用分銷管道來推廣產品和拓展市場，甚至海外市場。調查顯示現在已有82.7％公司在採用分銷方式進行銷售，雖然多數公司還同時保留了直銷模式，但他們對分銷帶來的增值服務感受越來越深切，比如珠海炬力、北京思旺等目前已有90%以上的產品是通過分銷管道銷售。深圳長運通總經理古道雄則表示：“短期內我們可以自己直接找客戶，找切入點。但進入市場後，要上量就必須找代理商。這是中長期計畫必須做的事。”目前該公司在深圳有3家分銷商，韓國有1家分銷商，他們還在尋找更多的分銷商。其他公司如深圳天利半導體、上海埃派克森微電子、聖邦微電子、深圳芯微技術、中星微等公司更是借助國際分銷商在進入國際市場。但是回顧我們2001年的調查，僅有20％公司表示將嘗試採用分銷管道。表五是2001年至2005年IC設計公司銷售方式的變化趨勢。需要說明的是不僅越來越多的中國IC設計公司在與分銷商合作，並且他們通過分銷管道的銷售比例也在逐年增加。在與本地IC公司的合作中，本地的分銷商表現非常積極，比如深圳的北高智已代理了多條國產IC產品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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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中國IC設計業的穩步發展，與18號檔以來產業鏈的建設成就分不開，這從我們五年來的調查資料也可反映出來。在2001年的調查中僅有37%的公司表示他們的主要代工夥伴在大陸，而現在近7成的公司都表示他們主要的代工夥伴在大陸，封裝測試夥伴也在大陸，不需要轉道境外。表六是近五年中國IC設計公司選擇主要代工夥伴的變化情況。此外，中國IC設計業的穩步發展還與七大IC產業化基地的作用不可分，其中尤以北京、上海和深圳三大IC產業基地的作用不可分，本期有專文探討在成立基地後的第七個年頭，他們在各自如何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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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們看到中國IC設計公司的構成比例也趨於穩定，如表七所示，100人以下的IC公司占比例基本保持在60%左右，這表示在一些公司倒閉的同時，不斷有新興的公司成立，新成立的公司主要是以海歸派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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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中我們還可喜地發現，通過一些專利事件的教訓，不少中國IC設計公司已通過申請專利在保護自己了，並且已有成效，這是中國IC設計業真正成長起來的一個標誌。正如埃派克森微電子(上海)有限公司總監楊潔所說：“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中國很多IC設計公司鑒於研發水平等方面的限制，多做一些跟隨與替代產品，因此很少有自主專利的申請。現在，很多公司已經開始意識到知識產權的重要，開始自身的產權保護。埃派克森作為一家定位國際、以技術創新作為企業發展根本的公司，在知識產權方面近幾年每年投入數十萬美元，申請和保護知識產權，達到了預期的目標，已構建起自己的專利壁壘。”珠海炬力也表示目前已獲審批的專利數達15個以上，還有30幾個在審批中。雖然由於資金等方面的原因，大多數公司的知識產權狀況還處於保守狀況，但這些先行的公司會給其他公司以鼓舞和信心。

其實，知識產權保護本身是一把雙刃劍。知識產權保護不到位，長遠來說對國內IC設計公司反而有害。“這使得我們無法同國外公司進行競爭。這種對國內企業的整體印象使得一些遵循知識產權保護的企業也受到牽連，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知識產權保護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好在在IC產業並不像軟體方面那麼難以解決。”一家不願透露名字的IC設計公司受訪人表示。漢芯事件正促進政府和整個業界更嚴肅的看待知識產權問題，雖然短期內中國IC公司的形象會受到一些影響，但從長遠來看，漢芯事件對業界來說敲了警鐘，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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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j$ J0 q6 H+ }. u還有件對中國IC設計業來說具有重要意義的事件是，在18號檔發佈的第七個年頭，一艘中國IC業的航空母艦開始起航，它就是從華為技術獨立出來的海思半導體。它的規模、技術、投資從一開始就是以領導者的姿態出現。採訪中該公司表示到2006年底將達到1500人的規模，產品則是面向全球銷售，覆蓋3G手機、可視電話、數位圖像監控、機頂盒、PMP、IPTV、以及網路和國民安全IC等多個領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一航空母艦定將為中國IC設計業帶來新的動力，也為面臨“七年之癢”的中國IC業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七年是一個坎，跨過去了，柳暗花明，前景無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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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DRAM供過於求，價格急速下跌，進而造成全球IC產業景氣轉淡，隨後美國次貸危機所引發的全球經濟問題更使其加劇惡化，在全球經濟和IC產業景氣不佳的影響下，中國IC產業的銷售收入年複合成長率，正從2001年至2006年的飛躍趨於緩步。根據拓墣產業研究所上海子公司調查顯示，2007年中國IC產值雖突破1,250億元人民幣，但僅成長24.4%，在中國市場内需不旺以及新的產業扶持政策遲遲不出之下，預估2008年全年度的產值為1,500億元人民幣，成長率下滑至20%，相較於2006年40%的增長速度，中國的IC產業正面臨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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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2008年全球IC產業不到5%的成長來看，中國IC產業的表現仍令其他地區稱羨。至於產業回春的時點，拓墣上海研究員呂梅指出，最快將在2009年出現，而市場在數位電視、3G手機等新興消費電子產品簇擁以及節能議題持續發酵下，2010年中國IC產業更有機會回復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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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 S6 i% O% p) Q2008年IC產業缺乏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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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中國IC市場規模續擴大，但也面臨需求不夠旺盛的問題。縱觀2008上半年的中國IC市場，整體規模雖仍保持相當速率的增長，但大部分的產品並未如預期在北京奧運前出現爆發性成長。與去年同期相比，多數電子產品的產量呈現不同程度的放緩，如手機產量僅成長7.4%，低於2007年同期的28.8%，不過中國地區的市場銷售量仍超過2億支，是目前中國市場IC需求最大的產品。其中僅有NB和LCD TV屬於例外，上半年產量仍維持同比40%以上的增長。

至於個別市場方面，除電源管理、LCD驅動、MCU、2G手機等相關IC產品市場相對較為穩定外，廠商所引頸期盼的3G商機仍處孕育階段，市場爆發力預計落在2010年至2012年。至於數位電視市場，現雖已具有一定規模，表現不俗，不過由於標準未明，對其成長暗存不利，整體而言，2008年中國IC產業的表現只能說是不溫不火，缺少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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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4 T& s* ]; w中國IC產業成長　要靠節能議題扶一把

全球節能議題持續發燒，進而推動中國電源管理IC的市場成長，在熱門消費電子產品如手機、LCD TV、NB等的加持下，2008年中國的電源管理IC產值可望攀升至354億元人民幣，相較於2007年的298億元人民幣，年成長率為18.8%。

至於另一節能主題則為LED應用產品，近年來在北京奧運、上海世博會等重要盛事推動下，市場規模激增，2007年增幅達50%以上，為300億元人民幣，預估2008年將達540億元人民幣，由於上海世博會舉辦時間為2010年，預計將可拉動2009、2010年之年平均成長率保持在50%以上，2010年整體市場規模更可望達千億元人民幣，也因此LED驅動IC的商機成市場關注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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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國的LED產品應用多集中在照明和景觀燈方面，當地已有廠商投入照明LED驅動IC領域之開發，如電源管理IC廠商長運通、龍鼎等，但出貨量不大，仍存在極大市場空間，對於業者的市場策略方面，呂梅研究員也提出「1+N」的建議，廠商可以具有市場規模的產品來保證收入、開拓通路，同時積極研發市場潛力產品，如2G晶片+3G晶片、LCD驅動IC╱電源管理IC+LED驅動IC等。